世人心中,父亲总如高山般,深厚而沉默。实际上,父爱早已在不经意间流露,它们是文人墨客笔下的诉说,是平民百姓嘴里的叮咛。
父爱无处不在,藏在诗词中,藏在行动里。
鲁迅说:“无情未必真豪杰,怜子如何不丈夫。”
面对子女,不论是沉默寡言的内敛之人,还是潇洒恣意的勇士侠客,都会变得柔和起来,字字句句尽是关怀。
父亲非不善言辞,他们的爱汹涌澎湃,只要读读这几首诗,便能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。
01
父爱,是细致的观察
《与小女》
唐·韦庄
见人初解语呕哑,不肯归眠恋小车。
一夜娇啼缘底事,为嫌衣少缕金华。
这是韦庄记录自己小女儿的诗,她刚刚能听懂大人说话,整日里咿咿呀呀,会因为爱玩小车而不愿睡觉,也会因为衣服上少绣了朵金花而哭闹不止。
这样细致的描述,饱含着一位父亲慈爱的关注,他的小孩尚且不会说话,但他却能体察到细微之处的变化与缘故。
小时候,我们牙牙学语,我们蹒跚学步,我们的父亲总会在背后默默关注与守护,只要回头,便能看到他满含爱意的眼眸。
02
父爱,是深切的寄语
《宗武生日》
唐·杜甫
小子何时见,高秋此日生。
自从都邑语,已伴老夫名。
诗是吾家事,人传世上情。
熟精文选理,休觅彩衣轻。
凋瘵筵初秩,欹斜坐不成。
流霞分片片,涓滴就徐倾。
宗武是杜甫的幼子,杜甫对他给予厚望,曾多次提及并称赞,这天恰是宗武的生日,远在外地的杜甫并不能亲自为儿子庆生,于是思念之下提笔作诗。
笔触所过,尽是殷切叮咛与期盼,他希望孩子要熟读诗文传承家业,要立志向学切莫老来娱亲。杜甫虽在病中,却仍不忘为自己的孩子生日开筵,这般记挂,触动人心。
青春时,我们羽翼渐丰,开始有自己的追求与向往,然而日渐年迈的父亲总是不放心,尽管望子成龙是他们挂在嘴边的期盼,但真正所愿唯有平安顺遂。
03
父爱,是蓬勃的思念
《寄东鲁二稚子》
唐·李白
吴地桑叶绿,吴蚕已三眠。
我家寄东鲁,谁种龟阴田?
春事已不及,江行复茫然。
南风吹归心,飞堕酒楼前。
楼东一株桃,枝叶拂青烟。
此树我所种,别来向三年。
桃今与楼齐,我行尚未旋。
娇女字平阳,折花倚桃边。
折花不见我,泪下如流泉。
小儿名伯禽,与姊亦齐肩。
双行桃树下,抚背复谁怜?
念此失次第,肝肠日忧煎。
裂素写远意,因之汶阳川。
即使如李白这般潇洒的人,都难掩对儿女的挂念。那年他因不满权贵而赐金放还,途中思及儿女,写下这首感人至深的诗篇。
他同自己的孩子们相别已有数年,在外漂泊时他总会想,自己的女儿应该会折下桃花泪眼朦胧的盼他归家,自己的儿子大概已与姐姐一般高,会依偎在姐姐身旁轻声安抚。
每每想到这般画面,李白总是情难自禁,归心似箭。
后来,我们如愿离家振翅高飞,父亲与我们分隔两地,只好把思念沉入心底,直到某日我们经受风雨再度归来时,会发现爱意无声却震耳欲聋,父亲如从前一般,停在原地,一回头,便能看见他满含爱意的眼眸。
原来,从始至终,父亲的目光永远追随着儿女的身影。他或许沉默,但却刚强,他或许平凡,但却高大。他有迎接风雨的勇敢,也有护佑儿女的坚定。
在人生这场旅途中,他是生命记忆中无可替代的名字,他是尘世浑浊中耀眼夺目的暖光。他是父亲,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。